“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 ——《私奔》
“我们会变的,不是吗?”
“我们不会变的,不是吗?”
二十四小时的公路牌倒映着霓虹,弄得黑夜和白天再也没有界限,这个夜晚寒冷得彻骨。
这个城市会冷吗,湖里的鱼会感冒吗?我们一概不知道,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太早。
“变成什么样子?”
“变成法棍。”
“你为什么这么怕大家变成法棍?”
“多一个法棍无所谓,但少我一个兄弟就不行。”
“也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混得最差,你真是一点儿没变。”
男人笑了笑。
“这也是为什么在欲望的城市,我就是你们最后的信仰。”
“别贫。”
“没办法,我这人是真贫…”
上面这段话在他四十岁生日前一天。
男人在四十岁那一年抛弃了一切,驱车去了他心中的那条路。
一条没有人知道的路。
临走之前他找到我,和我说了下面这句话。
“这么多年了,世界和我和解了,它终于知道我不是没有能力成为生活的高手。我证明过了,所以现在我该走了。”
他没有回头。
有人说他去了西藏,有人说他去了满洲里,还有人说他去了月球。
他成了人们***永远的谈资,永远的笑话。
但他只是闷着头一路向西,一路向西…
没有人看到他的路,尽管他的路,早就在这四十年来每一个夜晚里轻车熟路。
法棍是看不到这条路的,因为法棍只会看地图。
这么多年了,身边的人都经历了人世间的三个轮回。
他是最不成熟的那一个。
收音机里播放着《在路上》,他和路边的麦穗飞快地击掌。
成熟的麦穗散发着厚重的气息,他喃喃自语。
世人所谓的成熟,原来就是懂了要如何成为一个解开别人费尽心思打好的结的好手。
把大好年华用在和庸人相处上面,实在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浪费。
法棍最可悲的就是:但凡科技再发达一点,他们就会沦为AI的奴隶,与其被动地成为阶下囚,还不如放手,来人间一遭,但凡是人该学的东西他们一概不学,净学一些机械人该学的,所以最后哪怕是把自己搞得人模狗样的,一开口,青蛙却成群地从他们口中跳出来。
他还有大把时光,他实在受不了法棍的荼***。
我还记得有一天夜晚他叫住我,问我有没有感觉有点窒息。
我很疑惑,但我也很好奇。
“多少有一点。”
“这个世界是个该死的泥潭,所有人都像水草一样在水底吃泥巴苟活,可我们不一样,不是吗?”
“嗯,你继续说下去。”
“可现在我感觉到要窒息了,我急需要一根长长的管状物,像莲藕的茎一样的管状物,透气性能好一点的那种,我能从中获取氧气,快去,快去。”
说完他就直接倒在了大街上,那时候可是三九天呐,我吓得不轻,看他样子,眼睛都翻过来了,我急忙蹲下查看他的情况。
慌乱之中,我的香烟掉在了地面上,不过那时候我可没心思管这些。
可我好像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狡黠。
我大声地爆着粗口,央求着附近的路人。
可是行***多行色匆匆。
忽然有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该死,错不了!”
我气得跳起来,踢了他一脚,他吐了一口白色的雾,笑着看着我。
那该死的声音就是他的S/T/ DUPONT GATSBY,当初这家伙去了一趟法兰西,就为了买这样一个火机回来,被我们嘲笑了好久,不过他可不在意这些。
我不停地骂他,忽然我好像看到他生气了。
他一把将我扯倒在地,雪花飘进我脖子里,我更加怒不可遏,可我也只好忍着,因为看他有心事的样子。
可还是好冷,我缩了缩脖子。
忽然他把香烟插在了我的嘴上,却不看我。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像云,又像雾,模模糊糊,飘向上天这个死胡同。
“所以你喘上气了吗?”
“有点儿。”
我脸有些红,路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俩,又摇摇头快步走去。
还是有些冷,可我回头看他,他就定定看着天空,这一刻,我索性学他一样,展开了双脚双腿,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根烟。
找他要打火机他又死活不肯拿他那宝贝疙瘩给我用,我不理他可却又被他夺过去。
他拿着那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对在了第一根上,连续的雾飘出来,看着他,这一刻我却觉得有些暖。
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在这欲望的城市里,他一直是我们最后的信仰了。
在这个寒冷得不像话的日子里,我终于清醒了过来,原来在湖底太久是真会窒息,而他能将我拉出沉重泥沼。
那天,我哭得不像话,宛若新生,而他,是我的信仰,指引我不在法棍与人群之中徘徊…
很多年后他将他们带回了他的故乡,那里只有麦田,我们站立在草垛上、田野上、河堤旁,夕阳从东边打到西方,可悲的人只敢从我们的影子里看我们,不敢和我们面对面,因为我们只做他们不敢想的事情。
这就是我们,这就是文艺复兴,我很高兴我们最后回家了…
PS:
⑴今日封面
⑵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