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望月
文/石清华
正月初一，天气晴好、凉风习习、乾坤一新。内侄一家如约而至，去章庄铺走亲戚。亲戚家客人很多，大家围桌而坐，不管熟悉的不熟悉的客人皆推杯换盏、相互说笑，把年味弄得更浓。酒足饭饱才十一点多钟，客人纷纷***组合，进行娱乐活动。我婉言谢绝了亲友的热情邀请，想到牛郎湖边去转转，看看假日的凤凰山庄。于是和内弟步行去湖边，不慌不忙，安步当车，很是悠闲。乡村公路的两边，满是年的氛围。家家户户的门前，随意陈列着烟花鞭***卸下的五颜六色外衣。红色的对联，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倒福，全是一身的喜气。男女老幼，皆穿着干净、整齐的新衣裳。每人搬把椅子坐在柔和的阳光下，椅子前摆着小桌或小凳或椅子，上面放着花生、瓜子、糖果、糕点之类的小吃。一边任暖暖的阳光抚摸，一边慢慢地品尝劳动的果实。也有三五个聚在桌边，“***”、打花牌、搓***。不论是干什么的，都把幸福、欢乐写在脸上。顺着乡村公路到了湖边，一看到联兴村的村牌，马上想到了***县新闻联播中播放的破获***古墓的案件。询问当地人，他们不知道。再查，才知是与该村相邻的同兴村一组，当地地名王家咀。在湖边公路上一边走一边看一边问，力争不走冤枉路。觉得累了、热了就放慢脚步，或是干脆坐在湖边歇歇。脱掉鞋袜，把脚伸入水中，爽快的清凉直透心扉，惬意极了。跨过湖尾的黄土坝，左转弯东向，没多远，水泥路没啦。踩在石子路上，碎石摩擦着鞋底，弄得脚心很是舒服。沿不高的黄土丘向湖中延伸，大约一千五百米，到了小丘的最高处。突然，小丘的北、东、南三面一头扎进了湖中，只把后面的臀部高高翘起。我们来到翘起处，原来是个高高的黄土堆。上面长着杂树、矮竹。环绕土堆一周，登顶，相对高度一米五左右。顶部约有四平方米，正中是新填上去的黄土。底面南北长约二十米，东西宽约十米。紧挨墓的东边是两间破旧的土砖瓦房。正在拍照时，破屋中的老头子跟了上来。我赶紧问候：“老大爷新年好。”老大爷偏着头望了望我俩：“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来看看古墓。”“你们怎么晓得的？”“在***县新闻联播中看到的。”“你们是哪里人？”“我们是南平镇人，到章庄铺走亲戚。没事，来看看新闻中说的古墓。”“哦。”老大爷见我们模样老实，又操本地口音，估计不是什么坏人。“您今年多大岁数啦？”“七十五岁。”“上次那些盗挖古墓的人被抓，您晓得吧。”“晓得。”“他们是什么时候盗挖古墓的？”“晚上十二点多钟。”“您是怎么发现的？”“在挖墓的前几天就有两个穿着高级衣服，讲话是外地口音的人来看过好几次，也和你一样问这问那的，我就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村长。”这和新闻中说的盗墓前几天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地人住在章庄铺镇的宾馆里，昼伏夜出，形迹可疑是一致的。那天半夜过后，屋后有很大的响声，老大爷起来在屋里的缝隙间看见有微略的光亮、有挖土声、有说话声。于是老头一个电话后坐守在屋内，过了不大一会儿，他们被抓走了。“他们也太可恨了，这墓有很多年了吧？”“还很小的时候就有这土堆，听我爷爷说它是古老的坟墓，这一带的风水很好。”“旁边的几个小坟也是古墓吗？”“不是，那是我家族先人的坟。”“他们挖古墓，与您没关系吧，为什么会告诉村长呢？”“我家祖祖辈辈都守着这块风水宝地，他们一挖，好风水就没有了。再说，偷挖别人家的祖坟，那是很缺德的。”也许是当地人们这种朴素的观念，厮守着这方山水，才使得这一带的古迹尚存。如东周古墓、刘璋墓、邹文盛墓、郑遇春墓、袁宏道墓、兵器堆、牌楼岗的贞节牌坊门等，这些不可复制的文化遗存，成为了荆楚大地的名胜，中华文化的瑰宝。“附近还有没有和这大墓一样的坟呢？”“有，从这里向西慢慢增高，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座，共有七座。七座坟由高到低都望着湖里升起的月亮，叫七星望月。”“还有几座在哪里？”“在你们来的路边上。”“谢谢，祝您幸福、健康长寿。”原路返回约六百米处的路边，果然有一座和刚看过的模样相似的土堆，最高处离地面两米的样子。再走三百米，又一座这样的土堆。站在土堆东望，这三座土堆都在一条直线上。接着一直走到黄土坝上，也没再看到这模样的墓。那另外的四座呢？也许毁了，也许湮没，也许没这么多。东周古墓，至少也有两千五百多年啦，到底什么情况，可能谁也弄不明白了。会是谁的墓呢，大概没人知道。说是达官贵人的坟墓，大约是没人怀疑的。也许有一天国家***发掘，能搞清楚。但愿不被那些蟊贼破坏，能够等到重回人间之时。（2018年2月16日）【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