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它

“说来可笑，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谈任何事情。你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麦田里的守望者》再后来，我缓缓回忆起大家眼中，不再有那种欢笑，代之以空洞。我所有的感动与喜悦，不过一场黑白独角戏。所说的它的一切美好，都不复存在。大家所触及的荆州城，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县城。黄沙漫天而起，将它掩盖，而我伫立城门之下，小心翼翼地为它自豪而又兀自无助。是什么时候呢？我再也不敢提起它，偶尔有人说起关羽大意失荆州，我也只能笑笑，我终究也弃它而去，当了它的逃兵。它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缓缓地发展、壮大着自己。可那个幼稚的它还是藏在了那一小批人的心底。千禧年的前夕，它承载了他的出生，从此为他打上他一生的烙印。我曾深信不疑地以为我热爱它是因为它是真的很美很美。北京中路的人流车流缓缓后退，肉眼容不下的暮年太阳又从路的尽头缓缓升起，用柔和的琥珀覆满整个车道，向男孩靠近，却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诺大的城市里只有他伫立在路旁，回过头去看着那巨大光轮，露出微笑，余晖映照在他的脸上，将这个古老缓慢的城市从此刻印在了他的心里。怎么形容才最贴切呢？被万顷阳光裹挟其中。它曾经激起过我强烈的乡愁。那是我挎上背包，只身一人一骑南下长沙。简单的旅行。这显然也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结果。但可悲的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却再也提不起当年那般勇气。我骑过碎石，黄土，大道，河堤。穿过乡村，田野，城市，炊烟。我一直喜欢置身局外，这一次也不例外。老妪在收她的麦子，老汉在抽他的白沙，灯红酒绿的小巷里每个人都在经营自己的营生，只有我跌跌撞撞，扶着小车，漫无目的骑过亦或是走过他们的人生。我一路眼中收尽不寻常的风景，也收获苦与累与陌生的友谊。回程路上打包好车坐了无数的短途，闷热潮湿的拥挤座位和***雨绵绵的湖南和旧时代的卡其色防窥玻璃，还有少不了的氤氲的香烟与满身是汗的二手烟。就在下车的那一刹那，什么都回来了，我推着车似一只无头苍蝇，漫无方向的乱撞，却又被故乡再一次拥在它怀中。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泥土，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行道树和熟悉的雨。我就像第一次尝到甘澧的孩子一般，贪婪无言地感触这一切。而如今，我又一次尝到这种感觉了…像孩子依赖着父母，像水鱼依赖着大海，而我…曾有人陪我城门看雪，我两步他一步；曾有人陪我夕阳下追逐打闹，我一步他们一步；曾有人带我蹒跚学步，我一步她半步，印象里只有我还回了头，他们就那样，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两步…走远了…它在那遥远蓝色星球上，发着光，指引着那前行的旅人，找到他回程的归归途。最后的最后，哪怕这个寂静星球上杳无一人，我也会用尽我沙哑不堪的嗓音，去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它的名字，呼喊着一个永远也不会在这个星球上再上演的二十年，呼喊那被印刻在宇宙深处的时光，就像一个没有眼泪的哑巴…就像一个没有眼泪，的哑巴…PS：“那么荆州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呃，它啊，就一个破破烂烂、又脏又乱、环境又差、人还很坏的小县城。没几个人跟你讲什么普通话，也没有什么五星级啊Seven Stars什么的，全城经济全靠烟草行业拉动，年轻人啊什么的没什么斗志天天想着怎么养老，要我说它的坏给我一天也说不完。”“啊？这样啊？那我们别去了吧？”“没错，就是这样。”*#%¥@但**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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