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勒韦尔迪(别译皮埃尔·勒韦迪,PierreReverdy,1889/9/13-1960/6/7),二十世纪初期法国著名诗人,超现实主义诗歌先驱之一。勒韦尔迪1889年出生于法国南部小城纳博讷,1910年定居巴黎,与毕加索、阿波里奈、雅各布等人一起参加立体派活动,1917-1919年创办并主编杂志《北方——南方》,该刊***了后来发起超现实主义运动的几位重要人物,并大量发表实验性新诗。
勒韦尔迪著有诗集(含散文诗)共二十多卷,以《散文诗》(1915)《椭圆形天窗》(1916)《屋顶上的石板》(1918)《入睡的吉它》(1919)《青天的碎片》(1924)《风源》(1929)《破烂铁件》(1939)《大部分时间》(1945)《劳动力》(1949)《彩绘之星》《死者之歌》等知名;散文集有《自卫》(1919)《屋顶航海日记》(1948)等。
勒韦尔迪与阿波里奈等人一样,是二十世纪法国现代主义诗歌的几大源头之一,对后来的法国诗歌产生过重大影响。他的诗歌作品包括大量散文诗,饱含具体性、反理性和神秘性等特色;既富于现代主义抒情特征,又颇具行云流水的***风范,飞逝的鸟儿、夜晚的声音、流浪者的足迹……在他的笔下都变成了瞬间的感觉和闪忽不定的诗意,被超现实主义诗人们奉若神明。春天的虚空路过时仅只一次我在这个洞前俯下头谁在那里面哪条路断于此处哪个我不认识的生命在这里停顿树木在角落颤动潮湿的风吹过水无声起皱有人顺墙而来人们跟着他我疯子一样奔跑我迷路了荒寂的街道拐角屋子是关着的我再也不能出去了可是并没有人把我关起来我经过一些桥一些廊道站台上灰尘让我什么也看不见更远处巨大的寂静使我害怕很快我就找人问路人们笑着但没有人愿意理解我的不幸渐渐地我习惯了单独前行不知道去哪儿不再想知道当自己出错时一条崭新的路在我面前闪亮然后这个洞又打开了永远是同一个永远是一样的透明永远是一样的闪亮以前我曾凝视这面镜子但从这张被遗忘而此刻又认出的脸上我什么也没看见注:本诗写于1916年,勒韦尔迪25岁。树才 译冷酷的心我本不想再见到你忧伤的面孔你凹陷的脸颊和你风中的头发我走了穿过田野穿过潮湿的树林日日夜夜雨淋日晒落夜被我的双脚踩响有时月光闪着光我们面对面再次想见想顾无言我没有足够的地方可以重新出发我久久地栓在一棵树身上连同我面对你那可怕的爱比在噩梦中更让我恐惧比你强大的某个人终于解脱了我所有含泪的目光追踪我我们无法战胜这软弱我很快逃向***逃向***般拽紧拳头的力量逃向用爪子把我从你的温柔中扯开的魔鬼远离你臂弯放纵而温柔的拥抱我走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穿过田野穿过树木朝着我心脏搏动的那座神秘之城1916树才译时间的皱纹我越喊风越猛门关闭卷走皮大衣和羽毛笔那张纸飞了飞翔的树叶屋顶直起身子天挺热太阳是一块磁铁吸住我们几里路之外我喜欢听你用脚弄出的声音人们告诉我你在跑但你永远不会抵达年迈的***收藏者闪过一丝***的微笑伪造者和贼新型动物这一切让他害怕他干枯在一座博物馆里并参加展览我在最后一缕光里将他夹进书册雨停了收拢你的伞吧愿我瞧见你的双腿迎着太阳开出花朵1916树才 译暂时生活单纯而快活明亮的太阳敲着柔和的丁当钟声已经平息今天早晨光***一切我的脑袋是点燃的楼台我居住的房间也被照亮一缕光足够一声开怀大笑足够我的快乐摇撼了房屋并以它美妙的歌声挽回那些想死的人我唱走调了,呵真好笑:我的嘴向所有的风敞开到处抛掷疯话:我不知道它们是怎样说出的为了飞向另一些耳朵听吧我没发疯我笑在楼梯下笑在洞开的门前笑在散落的阳光里笑在绿色葡萄园的墙上而我的臂膀伸向你我爱你是在今天树才 译走廊 我们两个人在首尾相连的同一条线上在夜的蜿蜒中一句话在中间两张嘴互相看不见一声脚步一个轻盈的身体滑向另一个门颤栗一只手抚过人们渴望打开明亮的光线站在那儿我面前是火将我们分开在看不见你侧影的影子里一分钟不呼吸你的气息经过时将我灼伤树才 译夜巡***来自远方世界相互靠近钟楼边缘繁星悬挂角落处袅起饮烟缕缕那是燃烧的拉火有人上升丧钟就要敲响行云一朵晃动了钟铃如今已司空见惯无人惊讶两眼测试海拔你将没安置的高度一颗***的心腾飞了还可选择安息的场所经过漫长的旅行下方剃有一个平面夜中聆听是他吗静谧的天际边有人***楼梯作响人造的是一个寓言或一道舷梯流逝的光***仅扑打一只羽翼杜青钢 译秘密空钟死鸟在沉寂的屋内九点大地浑然不动仿佛有人叹息树木像在微笑叶端水滴颤抖一朵云穿过黑夜门前一人高歌窗打开了无声无息 杜青钢 译钟声光亮灭了风引吭拂过于是树木摇曳动物死去不再有人瞧群星停止闪烁大地不再转动一颗头颅倾斜长发扫动黑夜最后一座钟楼巍然屹立夜半钟声响起杜青钢 译面孔溶解在水里 面孔溶解在水里沉默地太多的重量在胸上太多的水在瓶里太多的影子翻转了太多的血在楼梯上而决不会完结的是这水晶的梦罗洛 译还是爱我不愿走向黄昏的森林去握那些亲昵的影的冰手我不能再离开绝望的气氛再抵达阔海间回荡的波然而我毕竟走向无形的面孔走向把我囚禁的振动的线条我双眼在“无定”中划出的线条什么的时辰,混淆的景色在沉溺的日子里,当爱过去了,无对象的爱,昼夜无间地燃烧突然消耗我灵魂的灯火,它已倦于守候在塔中消逝的叹息蓝的远方、热的国度、白的沙黄中滚动的海滩,懒惰生花海员睡在晒暖的堤岸上那奉承坚石的软水在贪食的阳光下,啃啮着绿茵沉重的思维闪动它惺忪的眼轻微的回忆披散在额头上深***心无底的休眠啊推到第二天的劳力的斜坡天空的微笑自手心滑过还有那因孤独而生的惆怅关闭的心,深重的心,幽深的心有朝一日,你终能习惯于伤痛吗? 戴望舒 译夜深夜所分解的颜色他们所坐着的桌子火炉架上的玻璃杯灯是一颗空虚了的心这是另一半一个新的皱纹你已经想过了吗窗子倾吐的一个青色的方形门是更亲切一点一个分离悔恨和罪永别吧我坠入接受我的手臂的温柔的角度里去了我斜睨着看见了一切喝着酒的人们我不敢动他们都坐着 桌子是圆的而我的记忆也是如此我记起了一切的人甚至那已经走了的 戴望舒 译假门或肖像 在不动地在那面的一块地方在四条线之间白色在那儿映掩着的方形那托住你的颊儿的手月亮一个升了火的脸儿另一个人的侧影但你的眼睛我跟随那引导我的灯放在濡湿的眼皮上的一个手指在***眼泪在这空间之内流着在四条线之间一片镜子 戴望舒 译超脱世界是我的囚室如果我远离了我所爱的你并不太远啊天边的栏杆爱情和***都在过于空虚的太空在这因痛苦而皲裂的大地上一张面孔照亮了温暖的严酷的事物--它们通常是死亡的一部分从这张面孔开始从这些姿态和这声音开始只有我自己在说话我的心在回响和跳动一道火的屏幕柔和的灯罩在熟悉的夜的墙壁之间虚假的寂寞的着魔的圆圈一束束明亮的反射惋惜 所有这些在炉火里噼啪作响的时间碎片又一个被撕去了的平面又一个在点名中消失了的事迹从一个正在死去的人那里能取得的东西是很少很少的 罗洛 译暖气设备一盏小小的灯一盏为了照亮牛而下降到你腹部的小小的灯——一个女人的纺锤般拖长的身影——在那边角落里一个在读书的影子她那闲散的脚是多么美丽 线圈在心里故障在马达里什么样的磁石驱动着我我的眼和我的爱都把路走错一件无物之物一团重新燃起又熄灭的火我倦于风我倦于天空其实我们见到的每一样东西都出于人工甚至你的嘴 然而在你的手接触到的地方我却感到热门开了而我却不进去我看见你的脸而我不相信它掩藏的东西你多么苍白有天晚上我们感到悲伤我们在轮渡上哭泣人们向下走到那儿大笑着有时一些几乎是***赤的孩子从那儿走过水是清澈的一根红色的铜丝把灯引到那里太阳和你的心都出自同样的物质 罗洛 译一切都是黑暗一切都是黑暗风儿歌唱着吹过树木颤抖着 动物都已死去再也没有人活着 看吧 星星停止闪烁 地球不再旋转一颗头倾斜着 它的发拂拭着黑暗最后一座钟楼还贮立在那里 夜半钟声响起 罗洛 译观看演出超过界限的那些头颅落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在窗寻眼前叫喊其余的人也在大街上在喧嚷和笑声中间有一些你从未见过的动物熟悉的行人和金色的面孔小路上的声音和更高的音调然后快到中午太阳和喇叭更快乐的人们开始大笑房屋张开了眼睛大门微笑着相互致意当那行列在尘土中浮动着孩子们惊奇的眼睛燃烧着瞧着那穿蓝围裙的女人浅栗色头发的孩子和胆怯的天使对那些从别处来的人们感到畏惧他们不象那些你认识的你愿意跟他们呆在一起的人奇怪的陌生人走过还没有消失夜又点亮了它的灯演出准备着它的灯火那热情的***从她的衣箱中出来臃肿的紧身衣充满活力聚光灯掩映着身躯月亮旋转在轨道上他们跳着穿过这个布景而低低的圆形广场的***的影子伴着喧哗旋转而那做着奇异的梦的爱幻想的孩子为他的丑陋哭泣罗洛 译花市岸边 瘦小的胸 啊云彩 在她自沉的地塘里 冬天不再刮风而 远离池塘岸他又一次穿上他的大衣走过人人都瞧着她在玻璃匣里她死了还对对这些人微笑他们不知道怀疑什么她的瘦小的胸仿佛在颤动你们用嘴唇在她的胸上吹气而她的眼睛闭着注视着你们这些绅士们穿上黑色的衣服眼睛里闪烁着狡黠一个小女人我对她很熟稔悲惨随风儿吹过扫拂着林荫路她有一双漂亮的脚她常常跳舞常常大笑而现在她将怎么办呢她转过头去要求人们让她安息 罗洛 译P/O/正午人群像牛一样走过月台上灯光和眼睛蔓延车厢在车轮上打转头发在夜里拂起飘过的话发出响声我渴望停下来看看外面深处有一个男人安睡我渴望看见里面带走我们的火车在风中伫立人们听见人们听见喊叫这是一只夜鸟山吞噬一切害怕的人都站着其他人睡了人们从世界的另一边走下人们滑进一个无底的洞里人们满足地离去天空消融一座小钟楼在海边矗立树才译地平线我的指头滴着血我用它给你写信老国王们的统治已经结束梦是一截火腿沉甸甸的谁悬在天花板上而你的烟灰包含所有光明拐弯处树流着血太阳这个凶手染红柏树和走过潮湿草原的人们在第一只灰林鹗酣睡的夜里我醉了我无力的四肢悬挂而天空支撑我我每天早晨洗浴眼睛的天空我红红的手是一句话是抽泣着的一声短促的呼唤血倒在吸墨水纸上墨水毫无用处我走在水塘般的斑点上在渐渐远去的黑色溪流间世界尽头人们等着我人们听见的是从我心里流出的泉水和血滴蓝天里号手吹响紧急***号树才译白色的***躲藏着天俯身为了关闭街道墙变矮有人蹦跳另一只黑鸟已经迷路或者那件大衣我认出了你有风从后面吹拂我热爱的一切和围绕光的一些记忆我曾见过的人们不记得没有一个人留意那些遭遇还留在里面我把它们带到身后你不会知道这些还有一些人在街上树才译明亮的旗一片碎纸飘在天上你看不见屋顶们在比云更低的烟下面孩子们从另一头出来下边他们的头昂起他们的眼疲惫什么都不经过面孔做着鬼脸在最后那扇窗最漂亮在一个脏乎乎的背景上一位妇人展开头发在她的***臂上人们在那里找到边界周围一切都是寂静树才译黑圆圈白昼刚刚走到屋顶的边缘群星很快消失在檐口后面从尸体伸出一只手臂一只袖口一只哑默的乐器一切沉睡正午时分一个椭圆形的呵欠打开墙在隔壁房间最后从布和铁的乱糟糟中传出一声低语树林围着屋子光两次击穿墙壁眼睛睁开夜就死在这个地方树才译黑色的船兽的翅膀同一条船上是眼睛在游泳被焚毁的地平线走过前面海更高鱼群鸟群在天和水之间这两片孪生姐妹海思想守着忧虑的额头一只手在风中攥住饰带一声喊升起遗失的旗把自己释放给风门关上天气不好树才译说到底应该离开吗锁孔咯吱响可能远离众人我才会入睡那人我不认识那人在思考而你难道无需帮助就找到了位子那里滚过寂静这苦恼比那一天压得更沉了在另一种光下大街的影子永远是完整的直到天空比我的屋子更低旅行者的翅膀那时辰节日结束一个灵魂飞成鸟另一个剪影树才译 郑重声明:以下散文诗,译者均为树才乌 有钟声传来挨近的光或歌的碎片树上一些鸟悬吊另一些飞走我听见各种声音传来我等待从屋顶跌落的目光在街上我悲伤地伸出手臂我忘了有人经过离我很近一阵喧哗升起远处人群经过人们只看见影子在夜里滑落墙从我站着的人行道上远去虚空生成不再有土地而滚动的波涛是一曲战歌世界被抹去在我消失的那个点上万物熄灭甚至再没有地方来接纳我遗下的词语记 忆当她不再在这里当我离去那边也会有白天一只鸟也会歌唱夜像在这里而当风经过山峦被抹去山峦的白色顶点我们将在沙上相遇在礁石后面然后再没什么一朵云走着从窗口传出一声喊叫柏树横成一道栅栏空气是脏的你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当我们去那边后面还会有人在这里等待我们听到我们惟一的一个朋友我们把影子留在树下而影子苦恼变化着的目光四点来钟我会在那里某个人肯定会经过所以我开门门打开像一只眼睛我瞧里面我怕得不敢进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往上走的脚步直到黑暗的平台那里也许有房间也许什么也没有也许是一堵墙是黄昏来到我会在那里等你我等一辆汽车驶过它带走我的苦恼然后朝下一个火车站我跟你到更远的地方去最后从对面屋子里有人微笑着瞧着我人们交换的词语一条线拦住路人们很想过去影子跟着我刚刚停步墙转动可能有人我比天空更平静没有声音让我感动孤零零的在路***风景什么都不像什么记忆也没有我开始小溪在我身边唱歌出发时我们曾是三个人我的影子和我还有你在后面如今有太多的光白昼在我前面我不认识的某个人——走进草地——一只鸟唱着孤独就像死亡一个沉睡的新世界那儿月亮闪耀永远同一个他会一直在那里吗今晚道路跨过森林人们前行树梢摆动人们害怕他的影子和藏在沟渠旁边的一切空中一只眼睛刚刚睁开另一种光黯淡下去在无灯的房间里人们试着睡觉惟一的一扇窗守护夜跟随你的亮光战栗着他的侧影多么庞大风拧下星星人们听见有人抱怨灌木丛后星星陨灭现在人群已经出发只留下尘土最后那些人没有离去而我落在后面他在那里人们什么都没听见因为他不动其他人笑着走过去但他跪下来哭泣人们忘了他是位死者两颗星星一张画它没有背景一分钟的停留星星从天花板走下它合上你的眼一扇窗取代另一扇我把手搁在你的手上通过高处的裂口人们能看到天一切闪着光右边的百叶窗是一道栅栏在人们走进的街道上听到的总是同一些词语有人来了人们没有时间互相道别影子里还剩下你双眼的光呼吸的影子可能往前走人们会找到夜在门后我无意中记住门的名字这缕光足够***夜影子们已经死去深处太阳闪光天黑了人们还能把绝望藏起来并且笑但当灯盏到达如果你出现对着白墙人们能看到和听见一切//人们没有时间理解这声叹息来自何方它等得太久以致睡着了眼睛们互相说话但并不认识这是他在生命中只见过一次的***陌生的眼睛等待在我坐着的椅子里夜天空走下所有我想念的人我渴望在童年最初的日子里并且返回去到另一边好再出发雨滴下窗哭泣人是孤单的时辰死去狂风掳走一切符号面孔词语人们不想让人看见的一切从一块草地到另一块一声钟响来自远方树是打开的寂静缓和下来草原铺展直到另一排树一个黑点走着跳着前行穿过篱笆太阳多么强烈一只鸟唱着一个男子吹着口哨一切沉睡像一朵云水蒸汽道路穿越风景斜坡上躺着的是个孩子在绿星星的天空上再没有任何动静了半开的门屋顶上的祈祷曲调之王穿越天空为了看看所有撒谎的声音汽车在每一个转弯处屋顶凸现一颗星疾驶那里面再没什么要做的入夜了周围的人还什么都没说桌子摆好在你的眼里怎样的惊异出来的竟是那个人的手蹲着的桥下暴风雨滑下大船的帆街道在变说话声转悠在带坡的街上那人往上走任务完成了墙上有一些信大家都在看星星悬挂着煤气灯颤动风我走着整个空气经过前面当大地旋转得更快人们能在哪儿站稳也许是恐惧阻止了我们奔跑是词语在飞翔树叶和所有的窗帘为了看看后面下面有什么院子的泪水从天沟滴下在鬓角和帽子之间应该喊吗一种呈现如果走到那边什么也没经过如果我们待在原地瞧着后面发生的一切如果大地更低人们将不能返回道路消隐风拂过你们的脚步掳走他们的痕迹光照亮回来时在日子的枝条后面是那个观者的眼睛但啥也没有同一面墙关闭角落***的风在那儿扩散周围绳子滑下而水上升雨落下一个男子累得摔倒也是他伸出手人们跳过公园的墙天空更矮了白天压低路奔跑而风停息人们以为一定发生了什么但啥也没有温 柔我的心只凭翅膀搏动我并不离我的牢狱更远噢消失在地平线后的朋友们我倾听的是你们躲起来的生命在天穹的皱褶下有滚过的时间和所有看不见的消逝了的记记只能向飞往你们的风致意它会抚摸你们的脸在黄昏的呢喃声中关***在窒息空间的夜里睡好觉别去想离开永不能再见到你们被关在玻璃里的朋友们我的爱的反光在脚步间滑落太阳的鬼脸在眼睛里而这些眼睛在云朵更鲜亮的衬里后面消失我那糅杂着恐惧和谎言的命运我那被数字删除的渴望我在早晨的希望中忘掉的一切我托付给我那双谨慎的手的一切刚刚造好却已经毁坏的梦未及实施的计划的最美丽的废墟当下时间的刀锋下我们纷纷赴死高昂的头面对黑夜的陡坡因大地宽阔的气味而晕眩狂热的风在拐弯处的每一条线上折边我已经没有足够的光足够的皮肤足够的血死亡刮擦着我的额头而这同一种物质在我的勇气四周变得沉重但在它那幻景的火焰里却始终有最清澈的醒悟贪 婪如果你走向平坦光滑的土地你嘴唇的糖在太阳的石头上千年思想的光秃秃的茎和那颗膨胀的心天空下风景的第一个转弯处蓝色的天空硬朗的天空天空沉重或者逃离但今天早上我扑向旋转的地平线扑向滚动的大地的明亮洞窟扑向流淌的大海的匆忙步伐连同我那残酷而受***的整个生命今天早上一切都被夜的海绵洗过崭新的眼睛眺望着大地的家具修剪过的树木在它们的石头底座上而白云在它们的玻璃笼中我的痛苦隐埋因为对这狭窄肉身而言感情太过庞大肉体被奔逃着的灵魂拉长呐喊窒息在地窖的喧哗声中我的光刚到那里便死于寒冷只需你嘴唇极细微的一动你清澈目光里的一个变化舞蹈着的皮下的一块肌肉或者迟到的一个温柔姿势一切就变了生活的规则变成黑的游戏没玩好我在希望中劳作得不到任何酬劳吉祥物小布娃娃,吉祥的小木偶,在我的窗边踢打着,随风的意愿。雨水淋湿了她的裙子,她的脸和她苍白的手。她甚至掉了一条腿。但她的戒指还在,因此,她的神力也在。冬天,她用穿着绿鞋子的小脚踢打着窗玻璃,高高兴兴地跳着舞;因为冷,她想边跳边烘暖她的心,她那吉祥的木头心。夜,她举起手臂,向星星们祈求。风和灵魂这是一个奇异的怪物。头颅,比这一层高,处在两根铁丝之间,固定,站着;什么都不动。陌生的头颅说着话,我没听懂一个字,没听见一个声音——低若虚无。我一直在对面的人行道上,我瞧着;我瞧着风带走的这些词语;风扔在更远处的这些词语。头颅说着话,我什么也没听见,风驱散一切。哦大风,伤人而凄凉,我愿你死。你甚至拿走了我的帽子,我一无所有了;但我的仇恨,唉,比你更持久。渴 望他头颅里复杂的、五颜六色的幻觉,你避开了我。他拥有大地的星辰和动物,农人和女人供其享用。大西洋摇晃他,我摇晃大海,是他接收了所有形象。轻轻地,他掠过被他记下的战利品,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感到我沉甸甸的头颅正碾碎这些脆弱的茎。命运,如果你认为我能出发,那该给我翅膀。比这儿更远小窗旁,瓦片下,观看。我的视线同她的视线交叉。我占有高度的优势,她自语。但对面,有人推窗,恼人的注意力转移过去。我有更多的店铺要看。那么,应该上去,或者最好下来。一上一下甩动胳膊,我们到别处去吧,那儿无人观看。永远单独烟来自他们的壁炉还是你的烟斗?我宁肯选择房间里最尖锐的角落,一个人待着;对面的窗子打开了。她会来吗?大街上,我们的手臂架起一座桥,没有人抬眼,而屋子倾斜。当屋顶们互相毗邻,人们再不敢说话。人们对一切喊叫都感到害怕,壁炉灭了。天真黑。冬 天透过稠密而冷漠的大雨,今夜,街道被照亮,一个身穿黑衣的小个子男人,脸色发青。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酒精点燃的内火?但他过大的皮鞋灌满了水,他绕着路灯转圈儿。这是快乐和姑娘们的怜悯。感动多么沉痛!谁想掳走他。噢无遮拦的世界,它走着这艰辛的路,嘲弄你,我不理解你。我爱温情,舒适和无忧。噢世界,你鄙视这些,你让我害怕!强行军在他的右脚,闪耀着一只非常古老的脚环,而另一只,悬着,则是威胁。别靠近他的地域,那儿躺着他整个不愉快的过去。你是谁?来不及预测,一场大变化已经发生了!至于其他,以往的道德成了一种罪,别以为这里有什么不公正。不由自主地,这灵魂把你带向更好的地方,悲苦的地方,那些相同的疲乏将始终伴随你,在后面。这就是你的前行,它推动你,告诫自己永远不要停歇。尽管如此,令你绝望的每一天却又支撑你。那么,走吧,运动,运动为了让你的疲乏休息。我结束了***。在能进车辆的大门下。没有一缕光照亮这一幕,我房间的窗帘被另一些手拉开。是谁?风的尖角更厚实,他想把风做得更厚实,为他儿子,不是为他:国王。在手杖和尖角之间,他的帽子摇晃,他空空的脑袋嘲笑他那荒唐的处境。白昼升起,伴着喜剧的威胁,一个鬼脸。好啦,我跟着你。瞧,我是最强大的,我爱你,你来吗?道路和村子在一起,我们将抵达,夜是快活的。我的一生就是为了赢得这至今仍遭拒绝的评价,我为争取另一种状态而***,这场***在疲乏中变得永恒。我把我的死亡献给你,把你的眼珠粘在这房间的锁孔里,空寂而凄惨,像一幕悲剧。你认得住这房间的男人吗?墙保存着它的痕迹。逃离之后,恐惧之后,我从泥泞中得救,旅 馆在一种奇异的金子的忧伤中,我等待,年夜已过,我等待那利于防卫敌人的时刻到来。我将从敌人面前走过,比雨、比寒冷更可怕。他躺着,我的手颤抖。一件小***对我就够了。但是,从门和锁孔传出这可怕的响声,我被噩梦缠住了。在新的早晨,像猫一样溜走。这是另一声叹息,街道变得不那么敌意了。但是,宽舒和宁静的休息何时才能到来?我记得我是在一张为我支起的更柔软的***上睡着了。只剩下这些梦。狂欢节剧烈颤动的地毯在树木间留下一些迹象。脚把地毯踩得褪色。站台上,让人怜悯的一瞥,头颅转过来,但行人戴着***。整个未来被染成褪色的或更华丽的地毯,有时,人们听见一些喊叫,它们透露遭到攻击者的羞愧。夜,光和影在激战。戴着***,仇恨撞击仇恨,隐蔽得最巧妙的变成最胆大***的。这是盛大的狂欢,一场游戏,但游戏仍是一场战斗。诗 人他的脑袋惶恐地躲在灯罩下。他的脸色发青,而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一位一动不动的音乐家。他睡;他分离的双手弹奏着手风琴,为了让自己忘却灾难。一座楼梯绕着屋子爬行,它不通往任何地方。此外没有门,也没有窗户。人们看见蹿向虚空的影子在屋顶晃动。影子一个个跌倒,却不是***。很快,影子重又开始登上楼梯,无休止地为弹奏手风琴的音乐家所陶醉,而音乐家的手听不见琴声。无动于衷的人他在栏杆旁俯身,勾着脑袋,太小了,从他的耳朵看。屋脊同他的肩膀平行,烟囱像是他的脖颈。云朵让房屋在花园里走动。在铁丝和树枝中间,房屋停步。人们不再眺望空中。蜘蛛网在一声裂帛中撕开,当人们终于把窗打开,他呢,脑袋依然没动,却已失去他刚才的美丽王国。轮廓和脸一片开阔地带,天空中的蓝;一些碧绿的林中空地;而城里,我们被这幅图景囚禁:门廊的圆形吊灯,窗口的正方形,屋顶的菱形。一些线条,只是一些线条,为着人类建筑物的简便。在我的头颅里,一些线条,只是一些线条;也许我能在这些线条里建立一点点秩序。等候室吻一吻你枯死的嘴唇,离开这座我独自度过一生的旅店。没有院子,很快就是大路和破旧的驿车,它们站在宁静但比浓烟更厚重的尘土中。旅行,出发和安宁。人们将抵达,人们重新踏上永远相同的道路,不管走了多少条路。而树木,电线杆,房屋,它们显出我们年龄的形状。拂 晓在我的梦里,一个孩子的头居于***。假如云聚到你的屋顶上,假如雨淋不着你,你会保守这双重奇迹的谜吗?但没有一个声音喊你。假如你起***,光着脚,你会疼的。此外,穿过光的这些沟壑,你想去哪里?鸭绒被默不作声;他屈起双腿,乘翅而行,出了门。这是一位天使,更白亮的早晨升起来了。隐名埋姓者第一次,他的手杖跌落,他又跨上人行道。右腿叉开三角形的线,从后背看,他的年龄伴着他。他有这么老吗?他的时光,消磨在对姑娘们的计谋的挫败中。十字路口,他消失在***影里,轿车把他带走。这也许是一个国王,装扮成又腼腆又凄惨的老头儿。没有***这幕喜剧或悲剧的哑默的人物都在房间里,没有***。掩饰,在他们的眼睛和目光里。怎样的角色!天上溜冰者人们把人行道变成了自行车赛场。只有一个赛车者。他干吗还骑得那么快?人们看不见他的手,车把代替了脚镫。他上坡。人们怕他摔倒,怕他被一辆很重的汽车轧扁。然而,在路角,一面镜子映出他转过弯来的身影。他得救了。旅行者和他的影子天这么热,他沿途把衣服一件一件全脱了。他把衣服挂在灌木丛里。而当他全身***时,他已经走近城市。一种巨大的羞耻感抓住了他,并阻止他进城。他赤条条的,这怎能不招人眼目?所以,他绕过城市,从相反的门进去。他占据了他第一次经过时留下的影子的位置,那影子保护他。烫衣女工以前,她的手在熨过的鲜艳衣服上映出玫瑰色的影子。但在这炉火通红的店铺里,她的血逐渐蒸发。她变得越来越苍白,在升腾的蒸雾里,人们从花边的波涛中几乎分辨不出她。她的金发在风中飘拂,熨斗继续走自己的路,令云朵般的衣服稍稍翘起——而桌子周围,她的灵魂仍在抵抗,她那烫衣女工的灵魂奔跑着,像哼着歌的衣服一样起皱——只是无人察觉。被伤害的空气天真热,空气战栗着,所有的声音变得震耳欲聋。群狗凶猛地狂吠。从敞开的窗口,女人们的喊叫足以与这粗野的大合唱相匹敌。要冻住这些话语,寒冷还真有点困难。如果鸟儿沉默,如果女人们沉默,如果狗死干净//有一刻,公园会是安静的,万物沉睡。但很快,可怕的声音又开始了。这是太阳的召唤,每个人都满怀***地应和。一些哑默的不堪重负的生灵,既不能保护自己,也无法替自己复仇。至高的声音***着它们。烟雾里,屋顶孤零零地耸立,我转动脑袋像转动细绳上的一只铃铛。速度直抵云端,令小溪独自低语。天空塌下来,人们又关上窗,嘴是闭着的。树叶跌落,鸟儿甚至不敢再啁啾。天真冷。冬天,是寂静的间歇。一副平庸的外表火车咝咝作响,在一阵融入低空的烟雾中重又启程。这是一长串含泪的车厢,在每一个离别的站台上,手臂挥动着手绢。但他是单独的,鼻子贴着窗玻璃,别人的泪水和抽打玻璃窗的雨点把他的眼镜弄得一片模糊。他谁也不离别,也没有人在他将下的车站等他。此外,他不讲述他的旅行,他不去描绘他目睹的国度。也许他什么也没见到。人们瞧他的时候,他就垂下眼帘,或者抬眼眺望云朵消逝的天空,他怕别人问他。到站了,谈不上欣喜或是焦急,他离开,孤零零的,在夜里。在隔一段距离就把他照亮的煤气灯下,有人看着他消失,小箱子拎在手上。他是单独的,人们认为他是单独的。然而,什么东西跟着他,或者也许是他那影子的奇异形状里的某个人。危险的幽灵屋顶的山脊上,有一支一动不动的***,或者一排没有***的烟囱。下面,几个尖兵上来察看,模糊的影子跟着他们的手提灯笼。树木间,一架风车狂热地把手臂举向不知哪片天空。这惟一的间谍主宰着农村和夜。尽管如此,危险仍在远处,人们还没到恶战时刻。人们等待,万物肃静。会有人躲在土地裂缝里吗?敲响的钟,为在雾里守护熟睡城市的高楼指点方向。一扇敞开的门,映出一块正方形的路面,让人看到宁静的内部睡着一个无忧的孩子,在呼呼作响的火炉边。然而,孤身出门的那个男人,犹豫着,想离开,为了走进暗夜。闯入者在这低矮屋间的四墙之间,活动着一些***暗的灵魂,另一些则极端的轻盈和明亮。一个几乎***的男人走进这罗网,这寒冷荒凉的空旷。他拖着一辆乱糟糟的旅行挂车,独自走着。从别处飘来的说话声在我们的耳边丁丁响。但是,在这披风和剑、歌和喊声的混杂中,他以滑稽者的姿态雄踞——尤其缺乏灵魂的威严。一个太古老的世界在我们的头颅里旋转,人们等待一切崩塌的那一时刻。但是,外面,布景的深处,并非一片月光——人们找到一个灰暗的时间:轰鸣的机器消解着内心的不安。在街上,我们重又找回人群和我们的世纪。所有这些***暗的或明亮的、轻盈的或沉重的灵魂,还有,那位不知哪个年代的***男人,他们今夜降临吗?美丽的星星我大概丢钥匙了,大家在我周围笑着,每个人都向我炫耀挂在脖子上的大钥匙。就我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哪儿也去不了。他们都走了,关闭的门使街道格外凄惨。寂无一人。我到处去敲门。从窗口掷出来辱骂,我远离而去。最后,在离城稍远的地方,紧挨着一条溪流和一片树林,我找到了一扇门。一扇简朴的透出光亮的门,没有挂锁。我进到后面,并且,在没有窗子却有着宽大窗帘的夜下,在保护我的森林和溪流之间,我得以安睡。另一种迎接不再上升的房屋清晰地静立在风景中。但夜里,一些灯光透过树木追逐窗户。我猜到了你闭着的眼皮底下的眼神和使你额头羞红的画面。这古老的世界在街上观察你。一些从不改变脸色、血液和道德的家伙前来迎接你。你又开始滑向这骗人的温柔。人们不会再原路返回,免得感到某种幻灭。而我相信一切都自有安排,我已准备好回归。而你,难道永远在那个位置上?这微笑,这伸过来的手,这我熟悉的手势,不能使我放心。我走过去握住这只又冷又硬的手。仍被我看作朋友的,现在是一座冰冷苍白的名人雕塑。平民百姓我表演完这幕辉煌的贞洁之后,会突然发生什么呢?我的文件,我破旧的身份证,我那无法确定的出生日期,它们在哪儿呢?此外,我还是上一次的我吗?但我相信已获得足够的力量。人们向我许诺的一切。头颅偏离那条沿粗糙不平的长路延伸开去的蓝线。蓝线之外,不可能有问候,我们迷失在无所谓之中。所有这些都是因为你的谦逊、你的节制和你的软弱,没有残酷。一千种让人恐惧的危险。瞧,转过你的眼睛,瞧这黑桌布。人行道上,治安宪兵用一句突然的简短喝问截住你。灵魂出去这么多书!一座寺院,厚厚的墙是用书砌的。而那里面,人们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我窒息着;灰色的天花板蒙满了灰尘。没有一丝声音。这些如此伟大的思想都不再动了;它们睡了,或者死了。在这悲哀的宫殿里,这么热,这么***暗!用我的指爪我挖墙壁,一块一块地,我在右边的墙上挖出了一个洞。是一扇窗,那照得我眼花的太阳,不能阻止我向外面眺望。那是大街,但那座宫殿已不在那里。我已经知道另一种尘土和人行道旁的另一些墙壁。行 列第一批人走了过去,人们还在等待,一个声音升起来,提醒你。最后一批人走了过去,人们再也听不见什么。谁叫你还站在那里?最后一颗星星抵抗着早晨,你只能看到尘土。你的脚下,远处,到处,只有尘土。你的皮鞋也沾满尘土。那天晚上,那些问题让你无法忍受。你看到他们走过去,而你站在那里。公鸡的啼声提醒你,公鸡和尘土的歌声提醒你,你的眼皮是沉重的,你的睫毛是灰色的,像路边的灌木丛。该去睡觉了。你也许能在梦中再次见到他们。夜景画道路漆黑,季节没有留下痕迹。我本想出去,但别人把住了我的门。上面有人彻夜不眠,灯是灭的。当煤气灯只剩下一些影子,广告沿着栅栏排下去。听,人们听不见一点儿马蹄声。但一个高大的男舞伴追逐一位***,转过一片空地,一切便消失了。只有夜知道他们幽会的地点。一到早上,他们又会穿上鲜艳的衣裳。现在一切沉寂。天空眯着眼,月亮躲在壁炉间。哑默的***维持着秩序,什么也没看见。一些模糊的生灵一阵太剧烈的羞愧抬起他的额头。我终于摆脱了这些讨厌的琐碎事物,我等待。你也在等待,但我不知道等什么。但愿有什么事儿发生。所有眼睛都在窗口旁被点亮,我们对手的全部忌妒在门槛上退却。但是,假如什么都没发生呢?此刻我走在两条人行道之间;我一个人,风伴着我,一边嘲笑我。怎样才能逃到夜的外面去?但桌子和灯在那里等我,剩下的在门下死于狂怒。免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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